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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点心城(X)

第十章 点心城(X)

○黑白院悠咲——变态(划掉)魔术师

试作药7号——“主啊,请赐予幻想的肌肉”。

据说是弥宫绘为了完成某个药物时而制造出的诸多失败品之一(顺带一提那个某个药物还没有成功)。拥有在数秒中内使人变成筋肉人的超不科学效果。有效时间大约10分钟,在效果时间内肌肉强度会得到显著提升。副作用不明,但失效后会进入空腹状态。

除了槽点满载的名字和副作用不明这个让人超不安的要素以外,说实话,其实阿良良木对这药也没什么不满——毕竟男生或多或少都对肌肉有所憧憬。再加上那空瓶子怎么看都不靠谱,万一中途坏了就悲剧了,所以阿良良木向弥宫绘要了一点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居然真的用到了。

玉净瓶(伪)因为阿良良木一时的冲动而坏掉,用来确保被神隐对象的人种袋(伪)也有着“只能装意识不明的普通人类”的限制条件。

“如果我来动手的话就不是打晕是打爆了哟,像碎西瓜那样”。不想拿自己的脑袋赌这句话的真假,而自己把自己打晕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很那啥。因此,无法进入人种袋(伪),又被(为了特典手办)赶着去帮忙的暴力巫女抛下的阿良良木只得握着药丸,一边保持着随时都能将它吞下的姿势一边小心戒备着四周。

(可恶,真希望白崎能快点回来。)

阿良良木焦躁不已,紧张到太阳穴都浮出青筋。

之后,扛着金发美少女的骑士、半身蜘蛛的女装伪娘还有给人感觉很危险的黑色美少女接二连三的出现,这让极度紧张的阿良良木反射性的吞下药丸。可上述那些存在不要说向他动手,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过他一眼。

虽然因此而松了口气,但被无视了又有些微妙的不爽。——男人的感情真是复杂。

正在阿良良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的这份心绪的时候,那个美少女已经把手枪的枪口压在被从影子中伸出的手臂拘束住的女装伪娘的眉心上了。

于是滥好人性格的阿良良木动手了。

回想结束。

(啊,好想揍那时候的我自己……)

感受着身后充满热量的视线,阿良良木意识到自己的眼角在抽搐。

他相信,如果不是被那些手臂拘束着,这个有着楚楚少女外表的什么会立马扑过来。

“居然对女性挥拳,作为男人还真是…………呃?”

不管怎么样对方毕竟是女性,阿良良木多少有克制力量,因此挨了他一击铁拳的狂三没有受到什么大的伤害,甚至还有余裕在起身的同时开口进行调侃。

不过,她的声音在中途突然变调了。

注视着阿良良木的眼睛逐渐睁大,薄薄的嘴唇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咦?诶?这……不、不可能,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

绝对是被吓到了,流露出近似于战栗的表情的狂三朝后退了一步。

——眼前这个男人,是肌肉的化身。

身体各处被发达的肌肉所覆盖。充满跃动感的臂肌,微微颤动的胸肌,还有描绘出出色造型美的背肌——在这完美体现出男人梦想的肌肉面前,狂三面色苍白的连连后退。看来就算是最恶之精灵,在碰触到生理上绝不可以碰触的底线也只会变得狼狈不堪。

“恶、恶心!”

“………………………………”

阿良良木悲伤的垂下肩膀。

性格姑且不论,单就相貌而言狂三拥有着美若天仙的外表。被这样的美少女以畏惧的表情说“恶心”,相信只要不是有特殊癖好,任何男性都会大受打击吧。

“说什么胡话!”

黑白院忽然激动的叫了起来。

“面对这连众神都不曾拥有的完美肌肉你居然说恶心!?难道就不觉得羞耻吗!难道就不想去舔吗!?”

“谁会想去舔啊!”

狂三忍不住似的叫道,然后使劲跺了一下脚。

“要、要用手去抓那个吗?”“不要!我绝对不干!”“好过分,居然要我们碰这么恶心的东西……”

似乎能听到这样的声音呢。……是不是幻听了啊?

“请闭嘴。如果不尽快收拾掉他们的话,等那个半龙过来就麻烦了。”

这么说罢,她脚下的影子扩散开来,无数的惨白色手臂从中冒出。它们在迟疑了片刻后,有些不情不愿的抓住阿良良木。

“呜哇……”“这触感,好想吐……”“呜呜,晚上要做恶梦了。”

幻听越来越严重了的样子。不过,这些手臂的触感还真是美妙啊,既柔软又温暖,感觉就像是女孩子的手一样……

幻想着自己被少女柔软的手握住的阿良良木十分绅士的沉醉了。

但数秒过后他看到瞄准自己的黑洞洞的枪口,这才想起现在可不是沉醉的时候。

“咦?呃,等下——”

“——请去死吧。”

击铁落下、发射出一颗子弹。

如同影子浓缩物般的子弹在空中留下黑色轨迹刺进阿良良木的胸膛正中,心脏的位置。——然后被弹开了。

““诶?””

相对于错愕的狂三和阿良良木,黑白院的脸上浮现出花一般可爱的笑颜。

“哎呀呀,莫非你以为凭这种贫弱的子弹能穿透这幻想般的胸大肌吗?”

“““要怎样靠肌肉挡住子弹啊!?”””

这样大叫的不止阿良良木,狂三和幻听的声音也重叠其中。……话说那真的是幻听吗?

狂三恼恨的咬着牙,举起短枪对准阿良良木的额头。

“可恶,这样的话……——”

噗嗤、不知何处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阿良良木讶异的皱起眉。那震动了鼓膜的声音是——

“咿、啊………?”

狂三大睁着眼睛、发出苦闷的声音。

视线向下。她的胸部,伸出了一只赤色的手。

“诶……?”

看到这里,阿良良木终于明白了状况。

不知什么时候,什么人出现在了狂三身后——贯穿了她的胸口。

手从狂三的胸口拔出。瞬间,狂三就像是断线的娃娃一样狼狈的摔倒在地上。赤色的血液一点点在地面上扩散开来。

“咕、啊…………”

因为精灵的体质较为特殊所以没有立刻断气吗,狂三挣扎着转头看向偷袭者,随后惊愕的瞪圆了眼睛。

“继[Princess]之后[Nightmare]也出现了啊……是打算在这里开party吗。”

半龙的女孩这么嘟哝着俯下身,用沾满鲜血的右手握住狂三的脑袋。

“不过,就算是要开party,也不可能参加了哟,你。”

在一声像是戳破气球的响声后,狂三的头消失了。

浓稠的红白之物四处飞溅。失去头部的身体倒在洒满地面的赤色中,在一度抽搐了下后,就再也不动了。

“……………………诶?”

阿良良木呆然睁大眼睛。

束缚身体的手臂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消失了,但他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怔怔的看着眼前这异样的光景。

——她,把狂三杀了。

“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当大脑接受了这事实后,阿良良木发出悲鸣。

“嗯?啊啊,是[花未盛]的雇主吧,你。记得好像是叫吖良良木君还是什么来着?抱歉啊,让你看到这种恶心的场面,不过之后会删除你记忆的所以安心吧。”

“………么……”

“嗯?”

“为什么……要杀掉她………?”

就在刚才,有一名少女死了。

虽然她不是人类,虽然也许她是咎由自取。

即便如此,就算如此……如此轻巧的夺去一条生命,这种行为真的是正确的吗?

“在说些什么啊,你。”

可久好像对此没什么特别的感触,反而用一副对阿良良木的质问很意外似的表情反问。

“人类杀掉精灵还需要理由吗?”

虽然不是纯粹的人类来着,我。

她笑着补充的道。

“…………………………”

阿良良木历,切实的感到了一股从内而外的寒气席卷了他每一寸肌肤。

现在的他,终于理解了之前曾浮现在脑海中的一句话。

——他们,和自己是完全不一样的生物。

感觉到喉咙深处的呕吐感。

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尽管并不冷,身体却颤抖不已。

“阿良良木君。”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令人心旷神怡的清澈声音。

是黑白院。

“你,对水上小姐——对我们(魔术师)感到恐惧吗?”

宛若少女般的美少年罕见的以认真的语气发问道。

“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说,刚才被水上小姐杀掉的是一只残杀了百名以上无辜人类的食人虎,你还会抱有像现在这样的感情吗?”

“……………………”

阿良良木,无言以对。

“不会有的吧。你应该会在庆幸的同时,把将这样一个危险存在消灭掉的水上小姐当做英雄而感谢吧。那,现在又为何要对她,对我们(魔术师)感到恐惧呢?”

“可,她不是…………”

“一样的。”

黑白院用断然的口吻说道。

“就算外表是人类,她们的本质是比一切猛兽更危险的存在。她们是‘活着的灾厄’,是我等人类之敌。阿良良木君,‘拯救一切’是不可能的。——请你不要搞错要守护的东西。”

“…………”

整个人似乎都虚脱了,一股强力的无力感在身体里流动。

能明白。能理解,但——内心依然无法释然。

人类不可能做到对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平等。选择了某个人就意味着不选择另外的某人,成为了某人的伙伴就意味着成为另外某人的敌人。

正义的伙伴

就不是非正义一方的伙伴。

是非正义的敌人。

这里没有任何需要伪装的要素。

到头来,守护一切的正义的伙伴,哪里都不存在。

“冷静下来了吗,阿良良木君?”

“…………啊,嗯。抱歉,黑白院。”

“诶嘿嘿,是吗?”

认真的表情从他脸上消失,黑白院露出柔软的笑容。

“那,你能稍微满足一下我的愿望吗?”

“嗯?”

满足什——

啾。

“——————————————————”

嘴唇被堵上了。

是谁?还用说吗,当然是眼前这个美少年了。

(………………………………………………诶?)

“哦哦!”

从刚才黑白院开始嘴遁的时候就一直把头脑放空的久在看到这一画面的瞬间活了过来。她兴致勃勃的一边围观一边在身前的假想屏幕上写着什么。

“阿良良木君。”

过了十多秒,刚才占据着阿良良木的双唇的那张脸在离他鼻尖数厘米处露出微笑。

那双漂亮的碧眸闪烁着动人的光芒,仿佛在说:

“我再也忍不住了,把我变成女人吧~☆”

“那就去泰国啊啊啊啊啊!!!!!”

一瞬就把气氛破坏了。

这家伙,是天才也说不定。

※※※※※※※※※※

刚刚斩断的触手,下一秒就从断面立刻再生出一张食人鱼一样遍布利齿的嘴再次袭来。

“所以说不死生物什么的最讨厌了。”

转动刀柄将咬向自己咽喉的触手拨开,随后脚尖轻点,像是在地面滑行般后撤。

“啊啊,要是我拿着的是曲折圣剑(Harpe,杀死不死之剑)就好了。”

“这我可不能当做没听到。您居然说我不如那种只能用来暗杀的废铁?如此蛮不讲理的暴言哪怕是在神话时代我都没有听过,现在就算您用愚昧无知来做借口也别想我能原谅您。”

“可是,你在神话里又没有杀掉过什么不死生物……啊,那个能力……”

“终于想起来了吗。白崎大人,请容我提出善意的忠告。原本您的智商水平就已经很令人潸然泪下了,所以拜托您至少在行为上能够装得别那么笨。”

“…………毒舌虽然很萌,但对没这方面兴趣的当事人来说只会难堪得想死所以拜托你手下留情啊……”

“毒舌?我吗?”

天羽羽斩似乎对纱罗的评价感到非常意外的样子。

“判断您是自我意识过剩了吧。位居金字塔顶端的我,根本没有必要对匍匐在最底端的您作出这种故意花费力气用言语进行责难然后损害了自身品性的非生产性行为。”

“你居然没自觉啊!”

不假思索的吐槽出声的纱罗。

“没有自觉的是您吧。请您好好看看眼前。”

“啊?”

抬起头的纱罗,正好看到Porthos胸前那五个复眼发出了红色的亮光。

下意识的,她猛地向后跃出。

然后她刚才站立的位置,被复眼所射出的五发激光打出一个形似火山口的大坑。

“还有飞行道具啊喂!”

“从能使用纱罗大人所不会的远程攻击来判断这肉块在进化史上的地位要比您高呢。嘛,大概在跳蚤以下的位置。”

“若无其事的把我也划分到跳蚤之下的位置了呢……这就算了,不过说我没有远程技是怎样?我可是会真空斩的哟。”

“呵,射程不到5米,还真是谦逊的远程技呢——和弥宫绘大人的胸部一样。”

○药师『我躺着也中了一流弹啊!?』

因为是傲娇啊傲娇。她只不过是用辛辣的语言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害羞而已——如果不这样想的话,真的,撑不下去啊……

轻轻的叹了口气,纱罗用双手握住之前一直用单手拿着的天羽羽斩,摆出了架势。

左脚和右脚的间隔比平常还要宽,沉下腰部。

“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可是能用飞行道具获得胜利的远距离剑士!”

将双手持有的神刀举到右肩之上,全身凝聚力量。

“八云立つ、出云八重垣,妻笼みに、八重垣作る,その八重垣を。”

歌声响起。同时剑的形状也开始发生变化。

厚实的刀身完全无视了质量守恒定律的变薄,并散发出神圣的白色光辉。

“白崎流,‘真木柱’。——醉心于纯白之剑技吧。”

话音刚落。

黑之兽的头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将自己的身体与剑化作架在弓上拉到极致的一支羽箭,纱罗将Porthos的头部从正面贯穿。

“U……GRAaa…………”

在被那刃贯穿的瞬间,Porthos清楚听到了体内某物破碎的声音。

那代表,不只是剥夺敌人杀伤力的异能,连支撑自己战斗到现在的再生能力现在也已经失去了的现实。

没有当场毙命只能说是托异常生命力的福,但这也无法避免即将死亡的命运。

——那么,在死前至少要解决一个敌人

在哪里。失去面貌的黑之兽,用失去一半大脑的头部四处张望。终于在上方发现了目标。

飞翔于天空的不可思议的巫女开始坠下。

不只是自由落体,如字面上在空中踢击大气的加速,那是伴随着藉由将魔力以蒸汽机一样的形式放出的再加速所进行的第二击的姿势。

杀神之刃已经高高的挥起。这个第二击,明显是为了要将黑之兽一刀两断。

“UGR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

Porthos发出雄壮的咆吼。

从身体内侧,生出数百有着刀枪外形的触手来。它们扯碎肌肉,撕裂表皮,就像是在宣告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一样,集结在一起化为剑山阻击进行猛速落下攻击的巫女。

片刻之后,漆黑之剑山与绚落之流星发生碰撞。

那应该能称为蹂-躏吧。

灌注全力的魔力放出,并将自己的身体连同剑一同高速回转,纱罗边落下边削取坚硬更甚钢铁的触手。没有人能辨认一秒之间究竟回转了几次。只是,持续回转的落下攻击,使Porthos从头部至胸部的每一处地方都被切碎。

简直是名副其实的体无完肤。肌肉组织、表皮、血管、神经以及其他所有部分都在这压倒性的暴力下变得支离破碎。等着地的纱罗站立起来时,异形的黑之兽,已经只剩四肢的残骸了。

短暂的沉默后——

“……………飞行道具?远距离剑士?”

“嗯,仔细想了想,貌似我的确没有掌握攻击距离超过5米的技巧来着。远距离剑士是不可能的吧,哈哈哈。”

“真是……虽然我已经竭尽所能的低估您,可没想到纱罗大人的低能竟然如此完美得超过了我的预测……试着去申报一下吉尼斯如何?一定能轻松斩获‘最无能人类’这一荣誉的。”

“天羽羽斩……老娘总有一天会像素盏鸣尊那样把你掰成十七八段的你给我记住……”

少女隐身于黑暗之中。

由鲜血般的红色和深渊般的黑色构成的长裙,左右不对称地扎起来的黑发。在左眼中浮现出时钟面和每过一秒就走动一次的时针,以及完全不敢相信是天生的秀丽面孔。

时崎狂三——

本应已经被久虐杀掉的精灵,此刻毫发无损的隐藏在影子深处,观看着巫女与魔物的战斗。

“解析目标的概念,再将其彻底斩碎的神杀之刃——有这个的话就能更确实的杀掉最初之精灵了吧。”

“要夺过来吗?”

在狂三的背后,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在黑暗中浮现出少女的轮廓——竟是另一个狂三。

和狂三相同的灵装,和狂三相同的面貌,和狂三相同的声音。

与其说是双子——倒不如说是分身才更为形象吧。就是这样一个和狂三本尊完全相同的少女。

最初的狂三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提议。

“不了。和纱罗小姐战斗风险太大,再说就算是夺过来了我也使用不了。还是先把已经到手的猎物吃下去吧。”

“已经得手了哟。”

接着又传来第三个声音。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惊讶的了,又一个狂三出现在黑暗之中。

这里究竟有多少狂三呢?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她们本人才知道了。

“多亏那个肌肉块呢。不然恐怕要费上一番功夫才能把她抓来呢。”

嘻嘻笑着,第三个出现的狂三放下了肩上扛着的小小身体。

美丽的金发,端正的容颜。还有如同装饰过剩的蛋糕一样华奢的礼服——是名为“光”的少女。

“嘛,虽然比原定的目标少了一半还损失了一个分身,不过也算是值得吧。”

正说着,少女忽然抓住了她的衣服。

“不要………”

“?”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宛如呻吟般的低喃,右手紧紧的揪着狂三的衣服不肯放手。

“……………………”

“怎么办,‘我’。”

狂三看了眼即使失去意识依旧在哭泣的少女,鼻子哼了一声。

“按原计划行事。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吃掉这对兄妹。现在汉赛尔已经死了,可不能……”

“你说……什么……?”

就在她话说了半截的时候,脚下传来了声音。

“阴………死了?”

不知何时恢复意识的少女死死盯着狂三。对此狂三略微迟疑了一瞬,随即用冷淡的声音回答道。

“没错。汉赛尔为了拖延出足够给你逃生的时间而与不可能匹敌的对手交战,最后凄惨的死去了。不过,完全是白费功夫呢。啊,不对。”

说着,她忽然露出嘲讽的扭曲笑容。

“也不能算是白费功夫吧。毕竟,如果不是他把半龙和纱罗小姐拖住了的话,就算是‘我们’想抓住你也很棘手呢。”

“……………这样啊……”

少女喃喃说着,放开了抓着狂三衣服的手。

碧色的眸子中光辉逐渐消失,变得如同失去了光彩的玻璃珠子。

“呐,你。”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也缺乏变化。活泼欢快的性格在现在的少女身上找不到丝毫踪影。

“刚才有说,要吃掉我们,是吧?”

“是这样没错……就算你说不要我也不会住手的哟。”

“不会说、不要的。”

少女明了的说道。

“不要客气,动手吧。”

狂三蹲下身,坦率的凝视着少女那双没有映照出任何事物的眼眸。

迟了片刻,她轻轻点头。

“如你所愿。”

下个瞬间,少女被黑暗吞没。

——开始溶化了呢。

少女仿佛事不关己一样以冷漠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身体。

四肢已经变得几乎毫无感觉了,下半身和两臂肘关节以下的部分也已彻底被狂三吸收。

溶化的速度,感觉特别缓慢。

明明,没有阴的世界,连一刻都不想再待了。

宠溺着自己的阴。摸自己头的阴。在自己生病时心慌失措的阴。在玩游戏时故意输给自己的阴。只是看着自己就感觉十分幸福的阴。还有——杀掉自己真正的哥哥,发誓会保护自己的阴。

与他共度的点点滴滴飞快的闪过意识。啊啊,这就是人类口中的走马灯吧。少女这么想着。在这些画面中,虽然自己也有生气的时候,偶尔也会哭鼻子,不过毫无疑问,和阴在一起的生活每一天都充满了乐趣。

现在,快乐的美梦终于结束了。

——呐,阴。

她呼唤着哥哥的名字。

声带已经被分解,发不出任何声音。更何况,话语要传递的对象也已不在这个世上。

——那一天,你对我说的话,我一直都好好的藏在心里。那是我最重要的宝物……

不可能传递得到,即便如此,她还是必须说出来。

——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快乐哦……

——如果有来生的话……一定要,做真正的兄妹……

——绝对……不会再、分开了……

把少女的存在啜饮得一干二净,狂三微微吐了口气。

她左眼的时计,朝反方向咕噜噜地回转。

“……呼。只靠一个葛丽特,还远远、不够啊……”

轻轻地伸了个懒腰,举起右手。

原本洁白无瑕的美丽肌肤上,出现一道异样的伤痕。发青发黑的齿痕,如月牙般刻在上面。

“嘛,得到了这孩子的[虚罪]倒是意外之喜呢。也算是没白来这一趟。——对吧,‘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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